一个混乱中立Pan,磕得很杂,写得很少

【Thranduil/Legolas】【密林父子】i cenil emma nuquerna 04

暮色渐渐四合,待Legolas骑马来到密林山脉山脚下时,日光已完全褪去。


夜晚的密林内有清风飘荡,树木草丛间透露出寂静的意蕴,只偶尔能听闻几声虫鸣,仿佛除此以外的世界都已睡去。Legolas看着眼前景色,翻身从马上下来,探视性地向前走几步。


虽然他直觉此时安静得不似寻常,但这一刻天地间的沉默与凉爽之意错织,令他无端地感到极为受用。


他站在那里,短暂地闭上眼睛,将感官沉潜到所突如其来的放松和愉悦之中,突然就意识到原来自己已许久不曾好好休息了。


之间遭遇的一切都发生得过于迅速,以至于甚至像一场巧合。密林陷入危机却又在他眼前复苏、Thranduil横死、叔公复出、Tauriel与Gandalf现身,其中桩桩件件因果联系,虽难称复杂,到底叫他这个远方归来的游子措手不及。在Legolas的预想之中,这次回到密林理应是再简单不过的返乡之旅,他理应再次见到他的父亲,在经过那么多事情之后与他和解,重新成为Thranduil和密林的守护者,与他和他们分享多年见闻,并一起度过这之后每一次的星光盛宴。


一切理应如此。理应如此。这也令眼前之事变得迫切而必要。


Legolas睁开眼,适时地嗅出空气中的一丝森冷,转头看去,他自宫里牵来的马驹正不安地前后踱蹄。


是了。他险些忘记,精灵本身不受死亡的威胁,因此自然无法感应到亡灵的存在,然而他身边的一草一木却都对死亡的阴影有着近乎本能的恐惧。


也就是说,至少他没找错方向。


Legolas精神一振,走回来伸手抚摸马匹柔顺的鬃毛。


“接下来就靠你了,好姑娘。”他用辛达语轻声地说,一时又感到很抱歉。而母马在他的手掌下以一阵轻蹭回应,大眼睛中水光润泽。


Legolas微笑起来,旋即起身上马,朝着深山愈加寂静处进发。




然而试想简单,做起来却颇有困难。山路未及行至一半,Legolas感到身下良马的焦躁越盛,停足踌躇的时间越长,甚至哀哀低鸣着扭头,意欲转身而去。


Legolas心知只能到这儿了,然而向着眼前方向望去,高大静穆的山峦在黑夜掩映下远远地绵延伸展着,瞧不出尽头。他下得马来,将所带来的弓箭、短刀等物什一应在身上绑好,随后再次拍拍母马,算是一个告别。


待马蹄声最终消散后,夜和寂静在他面前缓缓铺开。


事实上,既然良马都已不愿上前,附近一定有不少亡灵聚集,但Legolas不明白它们为何不在他面前现身。


哪怕已经和亡灵打过一次交道,这个种族对他而言仍旧是中土最神秘的那个,几百年游历下来,相关见闻仍然少得可怜。试想一个种族,既已脱离肉身限制,无需食物,无需住所,行动间可上天入地,那它们还会需要什么,以至于愿意现身索求呢……?


Legolas在四周逡巡许久,仍旧一无所获,他回到原地低头思索一阵,忽然伸手从身后箭筒中取出一支箭。


想必所有种群都天生会有繁衍的需求,Legolas心想,亡灵概莫能外。只是他确实不清楚生死之间的界限,但用伤口和血液来试验总没有错。


Legolas右手握住箭杆,微微咬牙地将三菱形箭镞快速勾划过左手食指皮肤,尔后一串细密的血珠便涌出来,暗沉沉地自手指上微晃着坠落。


什么也没发生。


这点程度的伤口并不会造成疼痛。Legolas屏息等了一阵,见确乎毫无反应后又像是下了决心,仍就着右手的姿势,只是箭头向下倾些许,直直对准左手掌心。这次他用上一些力道,缓慢而沉着地使箭尖嵌入皮肉几分,切实地感到皮肤肌理撕裂的疼痛。


他痛得眉毛都自觉皱起来了,只是仍旧什么都没发生。除了……精灵敏锐的感官没有懈怠于观察周围的环境,Legolas几乎是在痛楚生发的一瞬间同时觉察出他身边的一阵气涌。


就像一丝再寻常不过的微风。


“有人在这儿吗?”他直觉抬头问,又立即觉得这问题不对,“呃……我是说,……呃。”他开始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了——站在半夜的深山里,试图准备好对一片空气说的措辞。


血液因他手掌的下垂而快速滴落,血腥气隐隐地弥散着。Legolas静立片刻,突然在等待中想起,此前与Aragorn一起寻找亡灵时,后者好像群居在山间的某种洞穴之中。


洞穴,那似乎才是一个比较有把握的寻找方向。Legolas迅速地包扎处理好手掌上的伤痕,就着仍然极暗的夜色,出发寻找新的目的地了。




毫无收获。


他找到了几处山洞,一些林间平地,甚至在这些地方想好措辞高喊着希望亡灵现身、有事相商,然而除却清风和后半夜愈明的月亮,周遭的一切都半分动静也无,走到最后,连他也不免觉出几分森冷。


脚下柔软的草地渐渐在晨光下泛出原有的绿意时,压抑了一整晚的倦怠终于潮水打浪般涌来,而在视角余光尽处,Legolas正好看到一个适于休憩的平台。


一路杂生蔓延的草木在这里像经得修剪,加之处于高地,视野极其开阔。向北可望见依鲁伯的孤山,而向东看去,则是通往铁丘陵的大片荒原。


保险起见,Legolas仍在附近干燥处升起篝火,最后检查一遍自己的伤口和随身物件,终于在天光蒙蒙亮起时躺下,在阵阵微风的吹拂中闭上双眼。


睡意来得如此之快,失去意识前Legolas只来得及想,这一切都像失去Gimli后那些只身游历的经历。真是糟透了。




醒来时已是正午。除却色彩在日光下更为艳丽滴翠之外,身边的植被与夜晚无多不同,一样是静滞、呆板,一样像压抑着恐惧。


Legolas在处理已熄灭的篝火时终于有些沉不住气,颇感到些焦躁了。他想到哪怕有Gandalf看守,Thranduil的尸首也未必能保持太久的完好,自己已经在这里耽搁了一晚上却毫无头绪,在白天,机会就更加渺茫了。


但又到底能怎么做?


Legolas离开那处平地,漫无目的地在四周闲逛。此时无风,阳光又炽盛,没走多久他便出了些汗,加之昨夜并没有清洁过……他微微眯眼,眼尖地发现前方有一处山涧。


溪水到底是流动的,几乎也成为他在山中唯一见过还保有生命活力的物体。一旦走近,Legolas便觉出了渴。他将箭囊解下放在脚边,蹲身靠近溪流想要汲水,伸出手才看见左手上绑着的纱布。


Legolas不以为意地将纱布拆开,痛快地掬一捧水扑洗脸部,又轻微地用嘴唇汲取一些凉意。

只是他尝出了一些咸腥味。


Legolas皱眉,向手心看去。虽然那道长疤早已止疼,但也远没有好全,方才大幅度动作加上冷水刺激,此时又沁出血来,顺着姿势滴落到溪水之中。


“我看你是存心找死!”


突然一道陌生的声音阴恻恻自近处响起,Legolas吃了一惊,拎着箭囊陡然起身,快速进入戒备状态:“是谁在说话?!”


“我还以为是你一直在找我们呢。”又是另一种声音,听上去有些戏谑。


Legolas睁大了双眼。因为正在他眼前,贴近他不足几尺的地方,三四道暗绿色身影凭空出现,虚幻得像是影子一样的黯淡衣衫下,一一具是骷髅。


是亡灵!Legolas稳住心神,依然不失防范地敌视着,朗声道:“请带我去见你们的王,我有要事相告。”


“王?”打头的那个嗤笑一声,“我们才没有王。至于你,也休想活着见他!”


只是一眨眼间,那亡灵便已腾挪闪现至Legolas身前,远在他来得及反应之前伸手缴落他手中的弓箭,并一掌击向他的胸膛。Legolas一时大意,生生受了这一掌,却不待疼痛发作便利落后退,并迅速向后抽出两把短刀防御。只听亡灵冷笑一声,向前直取Legolas双眼罩门,后者抽刀欲挡,却发现武器只能暂时阻挠攻势,无法真正意义上伤及亡灵。


这就意味着几乎没有胜算。Legolas避无可避,只好选择继续后退。正在这时,余光却瞥见这亡灵身后的两三个同伴停下了想要参与的动作,状似悻悻地站在原地,再抬头一看,面前敌人也极不情愿地放下手臂,甚至更为不屑地哼出一声。


Legolas不明所以,但仍绷紧全身,双手捉着短刀警惕地面向那些亡灵。


猛然间一股力道从侧面擒上他的脖颈,狠狠地将他掼到草地上,另一个裹着幽绿色暗光、骷髅形貌的亡灵顺势飘飞下俯在他身上,一双毫无内容的眼洞像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,然后Legolas听到Thranduil的声音居高临下地说:“哦,就是你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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碎碎念:短小的一更。前些天感了个冒,加上所见所闻大事小事都挺闹心,一度情绪不是太好。每到这种时候就关上再打开手机,盯着看锁屏上美丽又威严的瑟爹,渐渐就能心气平和下去。直到今天感冒好了、又几天一见地暖阳高照,所以想着上来一更。虽然可能没多少人看,但是祝每一位偶尔点进来的姑娘都要身体健康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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